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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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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錢就是男朋友的錢,這有什麽不對?

小少爺把成齊也保護的很好,直到出櫃的那一刻家裏都不知道他還談了一個男朋友。

可惜這個平時甜言蜜語或者說是土味情話一籮筐的男朋友,在他出櫃並被趕出家門之後毫不猶豫的說了再見。

小少爺再想找他,仿佛是大海撈針。

這時才意識到,他不知道男朋友的家在哪,也不知道男朋友在哪上班,從來都是他們約好一個地點見面,去吃去喝去快樂,一個月竟也不過相見三四次。

有的人一廂情願投入到戀愛裏,是連腦子都可以沒有的。

小明星有點酸:“這麽個人渣你還給他哭。”

小少爺瞪他一眼,他又立刻舉手投降:“是我不會說話,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幾個人渣,放聲大膽的哭,我不笑你!”

小少爺反倒被逗笑了:“想想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剛才沒忍住。”

他看了一眼表,匆匆扒了兩口飯就要去上班。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響,小明星的臉色才真正沈下來,若有所思的敲著桌子。

——小少爺哪裏有這麽玻璃心,還會為這破事掉眼淚?

小少爺走近餐廳的時候,剛剛六點一刻。

前臺經理跟他打了招呼:“小白,今天怎麽遲到了?”

“家裏有點事。”

“哦,沒事,那快上去吧。”

小少爺低著頭快步走上樓,餐廳的人已經多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對著燭光私語情長。

這家餐廳口碑不錯,價格卻又不算特別昂貴,不少大學的情侶咬一咬牙也可以過來吃一頓浪漫晚餐。

小少爺坐在大廳中央的鋼琴凳上,雙手輕輕覆上琴鍵,一串泉水般的音樂叮咚在每個人心上。

他的眼睛卻沒有放在琴譜上,惴惴的瞄向西北角落的餐桌。

滿面油光的中年男人正在切著牛排,明明該是優雅的動作,被他做來卻顯得無比粗俗。

小少爺手下摁錯了琴鍵,劃出一聲尖銳的高音,又馬上掩蓋了過去。

沒有人知道他的手心正在源源的冒著汗。

——那個人又來了。

12.

小少爺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是在一個月前,那時他還在另一家西餐廳打零工。

男人似乎是在跟人談一筆生意,談成了,紅光滿面的送了人出來,路過大廳,眼睛卻盯在了小少爺因為彈琴露出的一截白皙手腕上。

也許那天酒喝的上頭,男人搖搖晃晃的走過去一把將他從琴凳上扯下來,琴音戛然而止。

大廳裏所有人都轉過頭盯著這一幕。

大概是沒有人想到有人會在西餐廳公然騷擾鋼琴師,一時間竟沒有人上前來阻止,同小少爺合奏的小提琴姑娘也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男人的酒氣噴在他臉上:“老子……老子現在也是有錢人了,你跟不跟我睡覺?”

小少爺驚惶的想掙開他的手:“先生,你喝醉了,我只是個彈琴的……”

男人嗤笑一聲:“你是不是不信我有錢啊,我還能包養你呢!”

說著他另一只手抖開錢包,抽出幾張卡來拍在小少爺臉上,歪著嘴笑:“走啊,嫌錢不夠啊?”

終於經理匆匆趕來找人把男人拖開,鞠躬道歉的和男人協商,眼神暗示小少爺先回家去。

小少爺逃也似的跑走了,那個男人的眼神和動作都叫他感到害怕,小少爺打定了主意要辭職,他不敢想象如果明天再碰到那個人該怎麽辦。

經理挽留無果,還是給他結了工資。

小少爺想把後幾個月的房租交上再去找新的工作,房東是個老太太,不認什麽銀行儲蓄,所有的錢都放在床下枕著睡才安心。

小少爺去銀行取了錢,敲開老太太門的時候才發現背的書包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劃了一道口子,裝錢的塑料袋連同銀行卡都不翼而飛。

他躺在床上眼睛睜了一整夜,茫然的眼淚都掉不出來。

開始懷疑自己,懷疑過往的二十二年——如果離開的家庭的庇護他算是個什麽東西,是不是連活下來都會成為問題。

出櫃的那天,他梗著脖子與父母辯駁,是他們看不起窮人,就算他不要家的錢也一樣會和男朋友幸福的過一輩子。

聽聽,一輩子這三個字說出來可太簡單不過,卻在離開家門不到十個月時間裏思考起了溺水再打撈起來會不會腫的很難看。

真的跳下去了發現有蛇還不敢死。

這是什麽絕世窩囊廢?

在半個月之後房租徹底到期無處可歸時,他閉著眼橫在了馬路上,小明星開車向他撞來,卻是撞開了一段重新開始的生活。

只是小少爺沒想到他還會再遇上那個男人。

上班的第二天,那個男人挽著妻子的手親親熱熱的坐在了離鋼琴不遠處的桌上,他們的小孩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晃著腿,看到鋼琴又快樂的跳下來向他跑來,問道:“哥哥,我能玩這個嗎?”

他回頭,正對上那個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眼前一陣噪點似的黑。

勉強扯出一個笑來:“這個不行哦,你想聽什麽哥哥可以給你彈。”

女孩紮著兩個可愛的辮子,酒窩明晃晃的:“那我要聽小星星。”

他彈著《小星星變奏曲》,耳中卻都是男人和妻子說著的玩笑話,小少爺想,男人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一定不會再像之前喝醉了那樣吧——至少他現在看起來還是彬彬有禮的。

事實證明有些人就是衣冠禽獸。

男人先送妻子和孩子上了車,又回來站在門口等著他下班,他站在陰影裏,嘴角彎起似紳士更似嘲弄的笑容,他說:“我打聽過了,你很缺錢,真的不考慮跟我?”

小少爺渾身升起一陣惡寒。

男人起先沒有緊逼,只是每晚都會來這個餐廳隨便點一些什麽,目光如跗骨之蛆一般粘在他的身上,到了後來卻開始忍不住動手,有一天在下班之後堵在路上把他強拉他進角落裏想伸手摸他的臉。

幸而那時有人經過,男人緊張的一松手,小少爺拔腿跑的飛快。

他站在地鐵上手指緊緊的抓住扶桿,對著窗玻璃仔細檢查衣裝——他還是要繼續在那裏工作下去的,第一個星期的工資都還沒有拿到,他辭了職小明星下個星期吃什麽呢?

忍了那麽多天,卻終於在小明星說著他三年前寫下的幼稚情話時情緒失控了。

——是三年前的天真在嘲笑他如今落到這個下場。

擦幹了眼淚還是出門來上班了,只要再忍今天最後一天,拿到工資他就可以辭職了,到時候再悄悄找一份新工作,就算是先在餐廳洗碗也無所謂了。

小明星每天都裝作快樂的給他吃瓜講八卦,他憑什麽要拿自己的事情去讓他不開心?

鎮定的彈完最後一次琴,琴蓋合起,沈悶的一聲響,背起包走出門外。

男人依舊靠著車站在那裏,看到他帶著點羞澀的表情徑直走過來,眼神閃過一瞬驚訝,隨後是志在必得的微笑——他就知道這個人之前都是欲拒還迎罷了,現在還不是要貼上來了?

他伸出手想攬住小少爺的腰。

小少爺不閃不避,他藏在左手上的水瓶裏裝著剛剛問後廚要的辣椒水,只等潑在他臉上就跑路。

只是男人的手還沒有碰到小少爺的腰,就聽到了一聲折骨的清脆。

男人吃痛,想轉身看看,卻是迎面一板磚。

強睜開眼,血蒙蒙的看見面前站著一個一手提刀一手板磚的青年,青年滿臉兇惡,左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穿著黑色短皮衣,打著黑色耳釘,眼神狠厲,全身上下都寫著“社會”。

那刀像是什麽軍刀的款式,開了刃的,在微弱的路燈下閃著寒光。

男人被一腳踢在地上,那把刀擦著那根東西過去,直直插進他的腿間,甚至能感覺到刀鋒的涼意。

男人哆嗦著嘴唇:“你……你是誰,你打我……信不信我報警了!”

青年拔出刀來又擦著他的耳朵插進地面,笑的惡劣:“怕你報警?這片兒誰不知道警察是老子兄弟,報了警誰進去還不知道呢。”

他又低頭去掏男人的褲袋,拿出錢包裏的身份證看了看,拍了照又丟還到地上,拍了拍男人的臉:“你欺負我這個弟弟的事還沒完,想你可能也不清楚我們都是什麽手段,有點小錢還敢裝大款惡心人了?信不信改天我就捅到你全家都知道。”

男人慘白著臉說不出話來,不過欺軟怕硬罷了。

青年不懷好意的瞄著他的下半身:“擇日不如撞日,要不現在就幫你閹了吧,俗話說割以永治不是?”

男人在疼痛和驚恐的雙重刺激下眼一閉,暈了。

青年收了刀,好笑的看向在一旁看傻了的小少爺:“回家再吃一點夜宵,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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